非典型黑帮故事,但是很烂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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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许诺永远对我说真话。”父亲说。“因为你将是我培育的最美的花和最准的枪。”
一、
小提琴的箱子比喻方元想象中要重很多,他拎着走了两步觉得有些吃力,便打了电话给许言真。
“许老师,”电话接通了,“小提琴箱子重的有些不对劲。”
“那你就把放在那里好了。”许言真回答他,“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喻方元挂了电话乖乖等在化妆间,没过几分钟许言真就推门进来,穿着演出服,接过了小提琴箱,“不好意思,有点事情耽搁了。”许言真笑了笑。
很完美的笑容,喻方元想,是一个给人很真实的假笑。
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来后台?”喻方元知道这是个礼貌的客套,但还是答应了他,抬脚跟着许言真走到后台。
许言真上台之前后台一直忙忙碌碌的,喻方元就读于与艺术无关的专业,没什么艺术细胞,没参加过什么演出也没看过什么演出,只觉得四周的热闹与自己无关。
喻方元感到无聊,直到许言真走过来和他说马上就是他的节目了才提起一点精神,“我要做些什么吗?”喻方元问。
“没什么,用心聆听就好。”许言真笑着拍了拍喻方元的肩膀,这回是真的笑容,喻方元想。
“祝您首演成功。”于是喻方元说。
二、
许言真没想到喻方元会送他花。在最后一天的晚上,是粉白玫瑰,一大捧,在后台塞给他,许言真有些讶异。
音乐会三天五场,每一场喻方元都坐在后台听着,许言真下了场带着观众送的礼物和花回来,都会问他自己的演奏的如何。
“我不清楚,我不懂这个,”喻方元望着他,没什么表情,“但是观众都在鼓掌,你表演的应该挺好的。”
诚实的有些非同寻常。诚实的有些冷漠。
所以许言真不理解喻方元为什么会在末场结束后送自己花。
“这是一种对演出者的尊重,也是一种感谢,”喻方元还是淡淡地说,“多谢您这几天让我在后台可以欣赏到出色的演奏。”
粉白玫瑰很香,许言真以前从来没这么觉得过,于是他笑着对喻方元说:“知道吗?其实我喜欢秋海棠,可惜很少有人会送我。”
“或许,你有空的时候可以陪我去花店买?”许言真笑得桃花眼上扬,喻方元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……好,许老师,我答应您了,就当是作为我的回报。”喻方元说。
“作为你论文的观察对象的回报?还是免费听歌的回报?”许言真没完没了地说,“难道我们不能做朋友?”
看着喻方元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以至于有些脸红,许言真体会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真实的快感。
许言真也不能确定。
毕竟他连自己生活的真实性都无法确定。
他自己也不是什么真实的许言真,他有一半都是组织塑造的。
三、
“你最喜欢的感觉是什么?”校报的记者笑盈盈的问着许言真,“要诚实回答哦!”
许言真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,温热鲜血的喷溅,锐利玫瑰刺的误伤,儿时枪击练习父亲后的冰威士忌,任务完成收工时放的莫扎特,然后统统清零。
“要听真话吗?”许言真一边笑着说一边想着,会很恐怖哦,“会很无趣哦!”
校报的工作人员们也都笑了,一起点着头说要要要,许老师我们不怕您无趣。
“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看自己喜欢的书。”推了推自己的眼镜,他当然不会说实话,撒了一个拙劣的谎。
“那许老师喜欢看什么样的书呀?”
“这个……保密!”许言真故弄玄虚地摇了摇头。
采访在一阵欢声笑语中结束,许言真这才有机会看看手机,只有两个人给他发了短信。
一条来自陌生号码,自称是Z大心理系研究生,正在完成以音乐家心理为主题的论文,想要在身边找一个观察对象,于是慕名找了刚从Z大研究生毕业在业内有几分名气的音乐系年轻助教许言真,希望这位自己能接触到的最近的音乐家可以帮帮他。署名是喻方元。
另一条来自父亲,内容很简短,回家吃饭,聊聊。
许言真给两条信息都回了“好的”。
然后他取下眼镜,拎着一捧放在自己办公室角落里的花走了出去,层层叠叠的花瓣之中好像有几分黑色钢铁的影子,散发着火药的味道。
TBC.
先写着试试水
有人看就接着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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